宵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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宵夜
因為“綺談”團隊和京港報業傳媒集團的關系, 唐綺佩出面幫忙引薦，餘幼汐年前開始幫《京港晚報》人文與環境專欄撰稿。
《綺談》第二季策劃已經開始，主要是陶楚靜挑大梁, 唐綺佩也開始分散註意力，投入到下一個戶外紀實類節目的探索。她的性格就是這樣, 從來不會花費所有精力, 只去做一件事。
唐綺佩知道餘幼汐本意不在節目制作，也同樣支持她講工作重心, 逐漸移到京港晚報那邊。
《京港晚報》和綺談合作采訪了兩位十佳環保人物，一位是十年如一日堅守在大漠邊緣的守林人, 還有一位是退休工人，守護了瀛湖二十多年。
從這以後, 人文與環境專欄開始收到大量的環境事例和投訴舉報信。其中清河上游支流的青山鎮井石村，當地村民接連發送到專欄郵箱的投訴郵件, 引起了餘幼汐的註意。
最近工作的間隙, 她抽空便往兩市接壤的青山鎮跑, 核實投訴郵件是否屬實, 有無繼續跟下去的必要。
驅車從青山鎮回來市區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,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, 餘幼汐又累又餓, 看見路邊有連鎖便利店, 下車想買點吃的，先簡單填飽肚子。
裹著圍巾下車，推門進了便利店, 餓了一下午加晚上，進店直接朝著熟食區的烤櫃沖了過去。
“我要一個旋風香煎雞腿排, 一個烤紅薯，再要一個雪菜筍絲包和紅糖饅頭。哦，還要一份有昆布串的關東煮套餐……”
餘幼汐說完準備去貨架那邊，再拿兩個三角飯團，做為明早的早餐。
焦急轉身，沒看到身後有人，正撞在身形偉岸的男人肩膀上。她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，邊和被撞的人道歉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撞到您了……”
“幼汐？”略含疑問的柔和笑聲。
餘幼汐從疼痛中擡頭，看清對面那人的英俊臉龐，驚訝地叫道：“硯南哥？”
許硯南先進的店，正要過來結賬，聽見略耳熟的聲音，等到走近發現，果然是熟人。還沒來得及打招呼，這位熟人忽然轉身拿東西，兩人撞在一起。
許硯南勾唇笑問：“這麽晚了，買夜宵吃？”
過了吃晚飯的時間，正適合吃夜宵，所以他這麽問。
餘幼汐微微一笑，說：“算是吧。我剛跟新聞回來，還沒來得及吃晚飯。”
如果只是吃夜宵的話，她是吃不下這麽多的。但是，她現在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，買的這些熟食，一個人完全可以吃完。
許硯南神情驚愕，問道：“你沒吃晚餐？”
餘幼汐點點頭。
許硯南語氣溫柔又略含霸道，沖餘幼汐笑著說道：“你只拿你喜歡的烤紅薯，然後跟我走。”
既然讓法餐大廚遇到了，自然沒有讓她再吃方便速食的道理。
許硯南重回餐廳，帶餘幼汐到後廚。
後廚各個餐區布局嚴密又合理，像秩序井然的銀色鋼鐵森林。
餘幼汐見如此幹凈整齊的後廚餐區，不由漸漸放緩腳步，輕聲問道：“我可以進後廚嗎？”
許硯南轉身目光含笑，似端詳思考了一下，笑道：“當然可以。不過我們先要穿後廚工作服。”
餘幼汐點點頭，換了一件嶄新的白色雙排紐扣廚師服。
餘幼汐換完工作服，重新拿著自己的紅薯，像一個遵守課堂紀律的乖學生，征求許硯南的批準，問道：“我可以在你的廚房吃烤紅薯嗎？”
她身後跟隨的餐廳女員工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。上次有助理廚師在後廚吃了口多餘的沙拉，整個冷盤餐區的部門廚師團隊都被罰了。
“可以。”
許硯南已經在餐區挑選食材和刀具，他隨聲應道。
陪在餘幼汐身旁的女員工聽後，眼珠瞬間瞪得圓圓的，這幅不敢置信的訝異模樣，被餘幼汐不經意看到，她隨即了然，笑著湊近女員工身旁，壓低聲音問道：“許廚平時很兇嗎？”
女員工搖頭，誠實地說道：“主廚平時都很溫柔，為人也很和悅，但是在後廚很……嚴苛。”
“比如呢？”
“在後廚吃東西會被罰。”
“罰工資嗎？”
“罰早起過來搬新鮮食材。”
“早起？”
“早上六點前到餐廳。”
“……好兇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許硯南從餐臺揚聲問道：“意面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！”餘幼汐應道。
接著聽見依稀燃動的燃氣聲，過了不到一分鐘，許硯南的聲音響起。
“過來。”
他的聲音不高不低，溫淡如其人，沒有黎晏那種天生淩厲的壓迫感。
餘幼汐捧著她的紅薯盒，進了更裏面的餐區。
許硯南說：“先簡單吃道前菜。”目光點了下旁邊餐臺上的鎏金線邊拉絲紋瓷盤，一道簡單的法式奶酪煎蛋卷，餐盤邊輕搭著餐叉。
餘幼汐拾起餐叉，側著向下輕按著劃開一塊蛋卷，口感柔軟嫩滑，像剛出爐的蛋糕胚那般松綿，又比它更為光滑，好吃到她感覺自己一天的疲倦都消散了。
許硯南正在煮意面，餘幼汐很喜歡看人煮面，可能是高中時總是看黎晏煮面，養成的習慣。
許硯南沒有拒絕她的靠近，他和黎晏煮的是不同的面條，下面的手法卻相同。先將一把面條微微旋轉著擰開，然後對著煮鍋中心垂直放入，面條均勻散開落入沸騰的水中。
不同的是，黎晏更像直接扔進鍋裏，許硯南是手速輕快地將面條放入鍋裏。
餘幼汐一時陷入回憶中，黎晏幫她煮面做宵夜，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。
很久很久了，上一次已經是六年前了。
許硯南調整好火候，側眸看向身旁的目光微滯的餘幼汐，笑著問道：“在想什麽？”
餘幼汐語氣一頓，展顏淺笑：“面條被扔下鍋的那一刻，像不像在空中忽然綻開的煙花？”
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到這個比喻，許硯南挑了下眉，沈吟著點了點頭：“你這個說法倒新奇。”
“我知道這個小技巧，面條這樣在沸水裏炸開，不容易黏連在一起。”餘幼汐笑說。
一開始黎晏給她煮面的時候，面條總是黏連在一起，兩個人碗裏經常會有面條疙瘩。
後來，他網上查了煮面不黏連的t小技巧，像煙花這樣綻落在鍋裏，等到面條遇熱水逐漸軟化後，沿著這個方向不停攪動，面條就不會黏連也不會粘鍋。
許硯南笑說：“你會做飯？”
餘幼汐搖頭，搖到一半又覺得不對，說道：“我會煮大鍋菜，就是那種肉片、丸子還有各種蔬菜放進水裏煮，可以加火鍋底料一起煮，也可以直接水煮，然後蘸著蘸料吃。”
“你在國外都吃這些？”許硯南說，低配版的火鍋。
餘幼汐眉眼中似凝著驕傲的神情，說是，“我有一個好朋友叫瑪麗莎，她特別愛找做這種大鍋菜吃。”
感謝偉大的火鍋底料和蘸料，拯救了無數人的食欲。
許硯南出餐速度極快，很快一道黑椒戰斧意面已經做好了。
餘幼汐由衷感到今晚好運氣，這麽晚了居然還能吃到這麽精致可口的晚飯。
“這頓飯我要結賬的。”餘幼汐說道，秀眸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。
許硯南被她逗笑，手撐著餐臺，柔聲說：“我如果要你的錢，黎晏只怕會損死我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餘幼汐抿唇笑說，“再說他是他，我是我，他不會損你的。”
許硯南將新做好的蜜瓜西米露，推到餘幼汐面前，笑著拒絕道：“不行，你也叫我哥，做晚飯給你吃是應該的。”
“硯南哥，你這樣，我以後還敢不敢到你餐廳吃飯啊？”餘幼汐說著話，手上卻猶豫著，要不要將盛意面的餐盤端起來吃。
從餘幼汐寄養在黎家，轉學到北津中學，許硯南才和她逐漸相熟。在他的印象裏，她一直都是文靜聽話的乖乖女，吃飯都是一小口的，優雅緩慢地細嚼慢咽，端著比她的臉大兩倍的餐盤吃面，這使他感覺到了意料之外的驚喜。
也許，從小就被告知不許叛逆，不許做任何出格的事情，所以如今他總是喜歡打破窠臼的靈動和隨意。
許家父母對子女們家教嚴格，各種約束他們按照設定好的人生路線長大成人。許硯南從小到出國留學，從來沒有做過叛逆出格的事情，從法學專業翹學，私自去學烹飪和品酒，是他做過最叛逆的事情，並且一直鬥爭到現在。
如果許家像黎家只有黎晏一個孩子，那麽直到現在，他都不會被允許經營這家餐廳。
“沒有那麽多顧慮，你怎麽吃著舒服怎麽來。”許硯南沖餘幼汐笑說，他原本給她的盤子就不沈重，是很輕薄的碟子。
雖然他學烹飪法餐，開法餐餐廳，但是沒有那些冗雜規矩的就餐要求。他的嚴苛高標準要求，只體現在做餐食的烹飪過程。
餘幼汐發自內心地咧嘴笑道：“好的。”
餘幼汐吃東西的樣子自然又討喜，和之前他見過的她吃飯的樣子還稍有不同，這無形之中給許硯南一種感覺，女孩和他更親近了許多。
燈光冷白的餐廳後廚，仿佛忽然之間變得柔和，燈光不再發冷沒有溫度，甚至多了不可名狀的法式浪漫氣息，像紅酒在餐桌上與玫瑰驀然邂逅。
這份遲到的的怦然心動，早在葡萄種植園便定下了，那時破處而出的玫瑰和葡萄藤已經伴隨著生長。
“如果你今晚沒有開車，我會做最拿手的紅酒鵝肝意面。”許硯南說道，尾音中含著淡淡的遺憾。
餘幼汐放下手中的餐盤，輕笑說：“下次吧，總有機會的。”
許硯南立馬說道：“好啊，說話算數。你隨時想吃都可以聯系我。”
餘幼汐提前說道：“但下次我不吃免費的晚餐。”
誰想，許硯南卻說：“不吃免費的，進不了我的後廚。”
餘幼汐忍俊不禁，怎麽會有這樣的主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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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綺佩知道餘幼汐本意不在節目制作，也同樣支持她講工作重心, 逐漸移到京港晚報那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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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工作的間隙, 她抽空便往兩市接壤的青山鎮跑, 核實投訴郵件是否屬實, 有無繼續跟下去的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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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一個旋風香煎雞腿排, 一個烤紅薯，再要一個雪菜筍絲包和紅糖饅頭。哦，還要一份有昆布串的關東煮套餐……”
餘幼汐說完準備去貨架那邊，再拿兩個三角飯團，做為明早的早餐。
焦急轉身，沒看到身後有人，正撞在身形偉岸的男人肩膀上。她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，邊和被撞的人道歉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撞到您了……”
“幼汐？”略含疑問的柔和笑聲。
餘幼汐從疼痛中擡頭，看清對面那人的英俊臉龐，驚訝地叫道：“硯南哥？”
許硯南先進的店，正要過來結賬，聽見略耳熟的聲音，等到走近發現，果然是熟人。還沒來得及打招呼，這位熟人忽然轉身拿東西，兩人撞在一起。
許硯南勾唇笑問：“這麽晚了，買夜宵吃？”
過了吃晚飯的時間，正適合吃夜宵，所以他這麽問。
餘幼汐微微一笑，說：“算是吧。我剛跟新聞回來，還沒來得及吃晚飯。”
如果只是吃夜宵的話，她是吃不下這麽多的。但是，她現在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，買的這些熟食，一個人完全可以吃完。
許硯南神情驚愕，問道：“你沒吃晚餐？”
餘幼汐點點頭。
許硯南語氣溫柔又略含霸道，沖餘幼汐笑著說道：“你只拿你喜歡的烤紅薯，然後跟我走。”
既然讓法餐大廚遇到了，自然沒有讓她再吃方便速食的道理。
許硯南重回餐廳，帶餘幼汐到後廚。
後廚各個餐區布局嚴密又合理，像秩序井然的銀色鋼鐵森林。
餘幼汐見如此幹凈整齊的後廚餐區，不由漸漸放緩腳步，輕聲問道：“我可以進後廚嗎？”
許硯南轉身目光含笑，似端詳思考了一下，笑道：“當然可以。不過我們先要穿後廚工作服。”
餘幼汐點點頭，換了一件嶄新的白色雙排紐扣廚師服。
餘幼汐換完工作服，重新拿著自己的紅薯，像一個遵守課堂紀律的乖學生，征求許硯南的批準，問道：“我可以在你的廚房吃烤紅薯嗎？”
她身後跟隨的餐廳女員工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。上次有助理廚師在後廚吃了口多餘的沙拉，整個冷盤餐區的部門廚師團隊都被罰了。
“可以。”
許硯南已經在餐區挑選食材和刀具，他隨聲應道。
陪在餘幼汐身旁的女員工聽後，眼珠瞬間瞪得圓圓的，這幅不敢置信的訝異模樣，被餘幼汐不經意看到，她隨即了然，笑著湊近女員工身旁，壓低聲音問道：“許廚平時很兇嗎？”
女員工搖頭，誠實地說道：“主廚平時都很溫柔，為人也很和悅，但是在後廚很……嚴苛。”
“比如呢？”
“在後廚吃東西會被罰。”
“罰工資嗎？”
“罰早起過來搬新鮮食材。”
“早起？”
“早上六點前到餐廳。”
“……好兇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許硯南從餐臺揚聲問道：“意面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！”餘幼汐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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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過來。”
他的聲音不高不低，溫淡如其人，沒有黎晏那種天生淩厲的壓迫感。
餘幼汐捧著她的紅薯盒，進了更裏面的餐區。
許硯南說：“先簡單吃道前菜。”目光點了下旁邊餐臺上的鎏金線邊拉絲紋瓷盤，一道簡單的法式奶酪煎蛋卷，餐盤邊輕搭著餐叉。
餘幼汐拾起餐叉，側著向下輕按著劃開一塊蛋卷，口感柔軟嫩滑，像剛出爐的蛋糕胚那般松綿，又比它更為光滑，好吃到她感覺自己一天的疲倦都消散了。
許硯南正在煮意面，餘幼汐很喜歡看人煮面，可能是高中時總是看黎晏煮面，養成的習慣。
許硯南沒有拒絕她的靠近，他和黎晏煮的是不同的面條，下面的手法卻相同。先將一把面條微微旋轉著擰開，然後對著煮鍋中心垂直放入，面條均勻散開落入沸騰的水中。
不同的是，黎晏更像直接扔進鍋裏，許硯南是手速輕快地將面條放入鍋裏。
餘幼汐一時陷入回憶中，黎晏幫她煮面做宵夜，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。
很久很久了，上一次已經是六年前了。
許硯南調整好火候，側眸看向身旁的目光微滯的餘幼汐，笑著問道：“在想什麽？”
餘幼汐語氣一頓，展顏淺笑：“面條被扔下鍋的那一刻，像不像在空中忽然綻開的煙花？”
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到這個比喻，許硯南挑了下眉，沈吟著點了點頭：“你這個說法倒新奇。”
“我知道這個小技巧，面條這樣在沸水裏炸開，不容易黏連在一起。”餘幼汐笑說。
一開始黎晏給她煮面的時候，面條總是黏連在一起，兩個人碗裏經常會有面條疙瘩。
後來，他網上查了煮面不黏連的t小技巧，像煙花這樣綻落在鍋裏，等到面條遇熱水逐漸軟化後，沿著這個方向不停攪動，面條就不會黏連也不會粘鍋。
許硯南笑說：“你會做飯？”
餘幼汐搖頭，搖到一半又覺得不對，說道：“我會煮大鍋菜，就是那種肉片、丸子還有各種蔬菜放進水裏煮，可以加火鍋底料一起煮，也可以直接水煮，然後蘸著蘸料吃。”
“你在國外都吃這些？”許硯南說，低配版的火鍋。
餘幼汐眉眼中似凝著驕傲的神情，說是，“我有一個好朋友叫瑪麗莎，她特別愛找做這種大鍋菜吃。”
感謝偉大的火鍋底料和蘸料，拯救了無數人的食欲。
許硯南出餐速度極快，很快一道黑椒戰斧意面已經做好了。
餘幼汐由衷感到今晚好運氣，這麽晚了居然還能吃到這麽精致可口的晚飯。
“這頓飯我要結賬的。”餘幼汐說道，秀眸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。
許硯南被她逗笑，手撐著餐臺，柔聲說：“我如果要你的錢，黎晏只怕會損死我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餘幼汐抿唇笑說，“再說他是他，我是我，他不會損你的。”
許硯南將新做好的蜜瓜西米露，推到餘幼汐面前，笑著拒絕道：“不行，你也叫我哥，做晚飯給你吃是應該的。”
“硯南哥，你這樣，我以後還敢不敢到你餐廳吃飯啊？”餘幼汐說著話，手上卻猶豫著，要不要將盛意面的餐盤端起來吃。
從餘幼汐寄養在黎家，轉學到北津中學，許硯南才和她逐漸相熟。在他的印象裏，她一直都是文靜聽話的乖乖女，吃飯都是一小口的，優雅緩慢地細嚼慢咽，端著比她的臉大兩倍的餐盤吃面，這使他感覺到了意料之外的驚喜。
也許，從小就被告知不許叛逆，不許做任何出格的事情，所以如今他總是喜歡打破窠臼的靈動和隨意。
許家父母對子女們家教嚴格，各種約束他們按照設定好的人生路線長大成人。許硯南從小到出國留學，從來沒有做過叛逆出格的事情，從法學專業翹學，私自去學烹飪和品酒，是他做過最叛逆的事情，並且一直鬥爭到現在。
如果許家像黎家只有黎晏一個孩子，那麽直到現在，他都不會被允許經營這家餐廳。
“沒有那麽多顧慮，你怎麽吃著舒服怎麽來。”許硯南沖餘幼汐笑說，他原本給她的盤子就不沈重，是很輕薄的碟子。
雖然他學烹飪法餐，開法餐餐廳，但是沒有那些冗雜規矩的就餐要求。他的嚴苛高標準要求，只體現在做餐食的烹飪過程。
餘幼汐發自內心地咧嘴笑道：“好的。”
餘幼汐吃東西的樣子自然又討喜，和之前他見過的她吃飯的樣子還稍有不同，這無形之中給許硯南一種感覺，女孩和他更親近了許多。
燈光冷白的餐廳後廚，仿佛忽然之間變得柔和，燈光不再發冷沒有溫度，甚至多了不可名狀的法式浪漫氣息，像紅酒在餐桌上與玫瑰驀然邂逅。
這份遲到的的怦然心動，早在葡萄種植園便定下了，那時破處而出的玫瑰和葡萄藤已經伴隨著生長。
“如果你今晚沒有開車，我會做最拿手的紅酒鵝肝意面。”許硯南說道，尾音中含著淡淡的遺憾。
餘幼汐放下手中的餐盤，輕笑說：“下次吧，總有機會的。”
許硯南立馬說道：“好啊，說話算數。你隨時想吃都可以聯系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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